第四章狼烟

湘西由于地处偏僻、交通闭塞，野蛮剽悍落后的风气较其他地区严重，所以湘西土匪不仅多，且十分猖獗。解放前，湘西是全国土匪最集中的区域，至解放时，整个湖南有18万土匪，而湘西占了10万以上。

湘西土匪的产生，有它特殊复杂的原因。在历史上，湘西从来不是一个安分顺从的地方。历史上，历代帝王都从未停息过对这片土地的征伐。在长期的争战中，湘西人在为自己的生存作困兽之斗时，这里的山民早就养成了彪勇强悍的民风。

长期以来，湘西各族人民辛勤劳动的大量成果，不是被土著头人掠夺，就是遭到满汉流官的侵吞。他们有苦难诉，有冤难书，上告无门，最终纷纷走向了社会的对立面，沦落为匪。

湘西素有“九山半水半分田”的说法，土地贫瘠，在天灾不断、缺衣少食的情况下，不少人被迫铤而走险，落草为匪。

无论在土司、流官统治时期，还是在民国时期，湘西苗族、土家族各村寨、家族之间一直存在着严重的武装械斗事件和残酷的血亲复仇。纷乱的社会现象，湘西特殊的地理环境，使得很多人落草为匪。

传统上，人们当土匪都是逼上梁山的结果。只有逢荒年乱世的时候，人们才会铤而走险，抢些财物赖以为生。但到了近世，由于社会控制的严重削弱，再加上自然灾害等原因，土匪种类逐渐变得繁多起来。在土匪这个特殊的群体里，容纳着从主流社会里逃离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的角色，光怪陆离。只不过湘西的土匪最具典型。在抗日时期，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。

龙飞跟着九凤走进龙门寨，一路上，三步一岗，五步一哨。如临大敌。自从刘麻子杀了十个日本人后，为了防止日本人的报复，沿途都设有暗哨。

龙门寨实际上不是一个洞，而是并列在悬崖峭壁上的“一夫当关，万夫莫开”的险峻，准备了3年的粮食，以龙门洞作为负偶顽抗的老巢，使龙门洞洞因此而声名远播。看到5个山洞并列于绝壁上。除第一个洞只有一个大大的洞口以外，第二个洞到第五个洞，进了洞口，里面大得出奇，每个都可容纳千人以上，并且洞中有洞，洞洞相连。里面黑咕隆咚，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，凉风“嗖嗖”地从洞中吹来。

九凤嫁给刘麻子，她就成了这里的二当家，一路上，土匪见了，都要向她行礼。其中一个叫牛二狗土匪见九凤回寨，像捡到喜宝似的，一路狂奔，大声喊道：“二当家回来了！二当家回来了！”消息很快传到大当家刘麻子耳朵里，不一会，从一个石洞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。见着九凤，像狼见到肥兔似，张开双臂，一下子把九凤拥在怀里，一双三角眼目不转晴地望着九凤白嫩嫩的绝美的五官，露出了一口黄牙说：“夫人，你走也不和我说一声，让我担心死了。”

“我不是回来了吗？”

“回来就好！回来就好！自从小日本来到我们这里，大家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。自从老子杀了十个小日本，我就没有睡好觉。”

“小日本该杀！你害怕啥？”

刘麻子说：“我开玩笑的，小日本欺负我老婆，该死！老子不怕！只要有你在身边，我什么也不怕。你是我的心肝宝贝。夫人，你要是有三长两短，我活着还有啥意思。”刘麻子当初为了娶九凤，冒着被日本杀头的危险，杀死了十个日本人。轰动了湘西，日本出动了特高课、宪兵队，一无所获。

“还有一个日本该死！”

“他叫啥名？”

“他叫龟田。”

“龟田大佐。你要我杀他？老婆，你就饶了我吧！我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
“你怕了？还有你刘麻子怕的人？”刘麻子是湘西最凶悍的土匪。他拳脚功夫了得，加上枪法极好，心狠手辣。在湘西除了姚大榜，数他的名头最响。他正邪两立，唯我独尊。九凤见刘麻子不听话，生气地说：“好！我不逼你！从今个儿起，你就别碰我！我自己去杀了他！”

“老婆，你别生气！让我想想！”刘麻子说：“老婆，你以为小日本好杀！为了你，我差点命都没了。小日本不是猪，想杀就杀！”

好一会，刘麻子才注意到了龙飞，冷冷地说：“他是谁？是你的相好？”

“他是我哥！”

“你哥？我没听说你还有一个这么俊的哥！”刘麻子狐疑地望着英气逼人的龙飞。

龙羽望了望刘麻子，见他颧骨高耸，目带凶光，两腮凹陷，尤其是呢鹰钩鼻，长长的马脸上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又黑又亮的麻子，又亮又惹眼。让人看了不寒而栗，嘴里除了有两颗门牙外，再无多余的牙齿，就像一个吃人的大怪兽。他的爹妈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，因为勤俭持家，日子过得还算凑合。刘麻子还上过几天私塾，十六岁是还进过讲武堂，这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，这是祖坟冒青烟，却对作恶多端、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充满了崇拜之情。好的东西一样没学到，坏的东西倒学到不少，打架斗殴，耍刀弄棍，翻墙跳屋。因为不走正道，他年迈的父亲被活活的气死了。

十七那年，因为口舌争执，刘麻子杀了村里的恶霸，闯下了大祸。因为要躲祸事，刘麻子叫上平时一块玩的小兄弟，姚大榜就把命看的尤为紧要，初为土匪，他说打家劫舍无恶不作，但是，有一个习惯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，从不在一个地方干两票。一来二去，时间长了，可见此人时时刻刻堤防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啊。龙门山原来有一伙土匪，刘麻子带人灭了这伙土匪。刘麻子占了龙门寨后，要求手下“兔子不吃窝边草，老鹰不打脚下石”，从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为非作歹，但是谁来自己的地盘搞事情，也是让他有来无回。久而久之，刘麻子就成了这个小地方的土皇帝。成了这里说一不二的人物。

然而坏事越做越多，动静也越闹越大，就被国民政府给盯上了，时刻堤防自己性命的人，向来都有先人一步的思维，这刘麻子亦是如此，往往是国民党政府刚准备围剿，这货就来个神龙摆尾，投靠政府，等被收编之后，拿到自己的武器弹药的时候，他又悄悄的带领兄弟们回到山寨继续做他的山寨大王。数次被收编，数次叛变，政府也是很头疼，而刘麻子的实力却越滚越大，越滚越壮。

刘麻子盯了龙飞好一会，才挥了挥手，“进洞吧！”

正在这时，一个卫兵从洞外传了过来：“大当家，不好了，鬼子来了。”